郑德华：促进民参军 对接军转民 以创新路径促进军民融合发展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大家好！

今天我受四川省川联科技装备业商会会长、海特集团董事长李飚先生委托，来跟大家分享商会在推进军民融合过程中的一些做法和体会。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深刻洞悉国际战略竞争和世界军事发展新趋势，准确把握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协调发展新规律，从国家安全和发展战略全局出发，将军民融合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2016年7月，新中国成立以来指导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融合发展的第一个纲领性文件《关于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融合发展的意见》指出：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融合发展的主要目标是形成全要素、多领域、高效益的军民深度融合发展格局，使经济建设为国防建设提供更加雄厚的物质基础，国防建设为经济建设提供更加坚强的安全保障。从“国家战略”“国家格局”的宏观视角下看民营企业，我们发现：经过20多年的改革和发展，民营经济克服了基础薄弱和先天不足等劣势，已成为国民经济中最为活跃的经济增长点。据统计，截至2016年初，我国有1000多家民营企业获得武器装备科研生产许可证，比“十一五”末期增加127%。毋庸置疑，民营企业正在成为国民经济和国防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

从中观视角看，民营企业处在“政府搭台”“行业开放”的叠加优势中。我们所在的四川，是一片军民融合的热土。四川，作为全国唯一被赋予围绕加速军民深度融合发展来推动全面创新改革试验重任的地区，2016年四川省军民深度融合发展创下多项“全国第一”，全省军民融合产业主营业务收入预计达2870亿元，居全国第二位，同比增长7.9%。在系列政策扶持下，四川军民融合发展开始提速。四川省出台的军民融合体制机制、市场、金融、人才等一系列政策，在军民融合协同创新平台布局建设、军民融合高技术产业基地建设、军民融合产业集群发展等方面，平台协作效应已初步显现。

从行业角度看，无论是从军民融合成果展的举办、军民融合促进部门的成立，还是从混改试点实施方案的推进，我们都可以明显感知到军工产业的改革进程已从前几年的小步缓行转向大踏步迈进。

在这样的宏观和中观背景下，我们落脚在微观层面——就是商会今天所代表的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群体，不论是民营企业的自身发展，还是民营企业家的报国情怀，都正如全国工商联军民融合发展工作领导小组的背书：“民营企业有报国热情，凭借多年来在激烈市场竞争中培养的机制优势、创新优势和效率优势，有能力也有实力在军民融合深度融合发展中发挥更大作用。”与此同时我们也应该清楚地看到，民营企业要想在国防科技工业中占有一席之地，必须要有和国有军工单位同台竞争的能力，必须要立足自身发展，稳扎稳打、真抓实干，不断提高技术水平，在核心关键技术上打破封锁垄断，在通用技术上降低成本，在产业、技术、资本上提供要素供给。

因着民营企业的发展自觉性，在国家、政策、行业的契机下，乘着四川全面创新试验改革的东风，依托四川科技、装备优势，2014年底我们发起成立了四川省川联科技装备业商会，是全国工商联系统注册成立最早的省级科技装备业商会。商会工作以军民融合为核心，围绕民营企业的发展与生存问题逐一展开。在过去不到三年的时间中，开展军民融合系列活动、产业政策宣导活动、私董会、万企出国门、万企帮万村等各类活动50余次，总体思路都是围绕协助企业创新升级、解决企业生存发展问题而进行。商会与民营企业同发展、共命运，想企业所想，急企业所急。因此，从商会角度看民营企业参与军民融合，看到有喜也有悲，有令人忧心的境遇，也有令人赞叹的情怀。

总体而言，民营企业参与军民融合主要在“民参军”和“军转民”两大部分，从民参军角度来说，很多民营企业家已经摒弃了“小富即安”的传统思想，他们有抱负有魄力，着眼于国家产业发展战略，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充分发挥着民营企业的优势。

在产业方面，商会成立时间不长，但聚集了一批民营高科技企业，在航空航天、通信技术、信息技术、人工智能、3D打印技术、柔性智能化高精密加工、大型器件成型加工和新材料等方面有了一定的技术和产业储备，对军工企业的技术成熟起到了助力作用。

在资本方面，2015年底商会内部发起“川联科技装备创业投资基金”，致力于发展军民融合项目，在搭建军民融合金融桥梁，发挥资金杠杆放大效应，增加军民融合产业的资本供给上进行了初步探索尝试，商会希望助力企业的产业布局和发展。目前已有成功案例，就在今年8月22日，由海特航空产业投资基金投资，我会常务副会长单位爱乐达航空正式在创业板上市，该公司主要从事军用飞机和民用客机机体零部件的精密加工业务，也承接了C919零部件加工。相信利用资金的杠杆，将帮助企业在航空产业壮大发展。

在技术引领产业升级方面，商会内民营企业创新发展的案例不胜枚举，但在军民融合中更关键的是企业要勇于承担国家任务，即使面临技术封锁、需要自筹资金，民企也不缺乏这份勇气。以海特高新为例，海特的“参军”之路从航空维修开始，转型升级延伸到航空发动机的维修和研发制造；众所周知，航空发动机是航空产业中的核心和难点，而发动机电子控制器则是航空发动机的大脑，更是核心中的核心，海特成功研发了国内首台可在外场直接更换而不需要与发动机进行匹配调试的全权限数字电子控制器，打破了国外对我国航空发动机控制技术的封锁，取得了18项发明专利（含3项国防专利），具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并获得国防科学技术进步奖一等奖，已经批量列装部队，为国内航空动力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

四川三阳永年增材制造技术有限公司是商会一家理事单位，原本做塑胶产业，经常需要进口国外材料，因价格高昂、条件苛刻而常常受制于外方；为了不再依赖进口，三阳永年董事长顾德阳将全部身家投到了3D金属打印领域，5年投入2亿元，他笑称：“如果是只为赚钱，拿去放贷利息也超过企业产值”。五年时间三阳永年掌握了将1000摄氏度到3000摄氏度的高温难融金属材料做成粉末的技术，因此，中国也成为继美俄之后，第三个掌握该技术的国家。现在公司订单前景非常好，从几克到上吨的零部件，都可以用3D打印做出来。

我们还有很多会员企业也是军工产业链条中的组成部分，参与到航空刀具、航空航天器内部空间器件、后勤帐篷、包装、生活用品等产品的分包中，为军工企业采购通用技术零部件降低了成本。

商会还有一批中小企业，因产能过剩、转型升级困难，挣扎在生死线上。今年8月我们走访了四川泸州的会员企业，大家知道泸州是中国九大工程机械生产基地之一，是中国大中型全液压汽车起重机、挖掘机制造中心。在长江沿岸城市中，泸州的工程机械生产规模仅次于上海。但是现在大批的泸州液压企业因产能过剩面临生存危机，我们商会一个会员企业转型做离心机，但因为一个项目款项没有收回，致使企业资金链断裂，这个企业家可以选择将企业厂房出租，关闭企业稳收房租，但是为了厂里的员工，企业负责人选择保企业，重新研发新产品，更可贵的是她主动留下残疾员工，尽上一份责任。针对这类企业，我们商会不仅免收会费，还会协调各方资源尽力支持她发展。因为拥有这样的情怀和责任正是民参军的前提，也是国防建设安全保障的前提。

民参军的主体是民营企业，同样，军转民也离不开民营企业，据了解，仅仅在航天领域，近年来我国已有2000多项技术成果广泛应用于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方方面面，产生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从北斗民用、自主可控信息安全系统，到南水北调仿真系统、应急救援与保障装备等，军转民正引领着经济发展的新增长点。民营企业在其中同样大有可为，当然，也要有“甘冒风险”的担当和魄力。

2015年，海特高新与中电科29所成功重组海威华芯科技有限公司，开展第三代世界一流水平的化合物半导体核心晶圆的研制项目，获得国家发改委批准和支持。次年10月，国内第一条6寸砷化镓芯片生产线在海威华芯建成投用。这个总投资超过20亿元的项目，使四川具备大规模商用砷化镓芯片的生产能力，也具备了为新一代移动通讯和物联网提供核心芯片的能力。这也成为四川省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典范。

其实，刚接手这个项目的时候，风险特别大，当时项目还处于研发阶段，生产线并未打通，投进去可能打水漂，也可能投资回报周期非常长。如果仅从商业利益考虑，投资太冒险。但为什么要去做，这就是我们民营企业的胆识和情怀，因为这是国家需要、行业需要、老百姓需要。6寸砷化镓芯片生产线的全线打通，突破了国外对中国高端射频芯片的封锁，成为国家高端芯片供应安全的重要保障。

在尝试混合所有制的过程中，我们也遇到很多问题：比如：混合所有制公司法人治理结构失效；类似“国有企业不得为参股公司、参股项目的融资进行担保”等规定，使混合所有制企业的国有参股方不能完整履行参股股东的义务，也不能有效承担参股股东的责任和风险，而相应的义务、责任和风险变相地由民营控股股东全部承担等等。

但是，方法总比问题多，我们相信，军工央企具有平台、资源的优势，民企在市场、机制方面更灵活，再加上资金实力，强强联合，可实现优势互补。不论如何，这是一次大胆尝试，可以预见，军民融合混合所有制将成为军民融合的崭新路径，也是军工企业改制的方向。

军转民还离不开产学研合作和人才培养；商会中不乏产学研合作、高端人才引进的典范，单是与四川省内的电子科技大学，我会就有海特集团、赛英科技、赛狄科技、荷福科技、成电光信等等校企合作的成功案例，以我会理事单位成电光信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为例，该公司依托电子科技大学光纤传感与通信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公司主要研究方向为机载FC（光纤通道技术）网络技术，致力于机载航空电子网络系统的研发，目前产品已形成5大系列21个品种，客户以中航工业主机单位为主，覆盖了国内部分航空研究所，应用于机载航电网络设计、开发和产品应用的整个流程。而公司也从当初的800万元启动资金到如今2亿元市值。

另外，在成果转化方面，商会还有像海特高新、东材科技、英创立科技等一批企业获得四川省省级院士工作站认定，获得国家级企业技术中心认定，他们持续搭建企业创新体系建设，既保障科研工作的可持续性发展，也将科技成果的成功转化应用。年内，商会计划与更多的院校签订战略合作协议，搭建技术交流、成果转化的平台，使民营企业在创新发展过程中有源源不断的高新科技支撑。

在人才引进、人才培养方面，商会依托省委组织部帮助民营企业引进“千人计划”等高端人才，帮助企业的突破性发展，同时，我会秉持“行业发展、教育先行”的理念，大力支持民营企业职业技术人才的培养，以减少企业在人才招聘和管理上的时间成本和费用成本，为行业未来的发展培育更多的生力军。

我会常务副会长单位瑞迪集团旗下四川现代职业学院是教育部批准设立的四川省第一批民办高校，针对四川省、成都市重点产业布局，构建了机械设计制造、自动化、电子信息、计算机、通信等33个专业，能满足不少会员企业的用人需求。

我会理事单位遂宁英创立科技有限公司基于对PCB市场人才供需的科学预测，创办了遂宁市英创力印制电路职业学校、遂宁市机电职业技术学校。目前学校有2000名在校学生，未来将发展成1万名左右学生的规模，为遂宁地区PCB企业的发展提供了较为充足的人才储备。

我们还有很多优秀民营企业在军民融合的各个方面发挥着大大小小的作用，因时间关系不能一一列举，但是我们深刻的体会到每个企业的创立、发展、转型、成长都蕴藏着企业家们的智慧和报国情怀。正如开头讲到的，在国家战略的推动下，在军民融合各项政策的支持下，在各级政府领导、军方专家领导的关怀下，我们相信，志在产业报国的民营企业，将凭借多年来在激烈市场竞争中培养的机制优势、创新优势和效率优势，在军民融合深度融合发展中发挥更大作用。在此，也代表四川省科技装备民营企业感谢各级政府、军方、军工企业长久以来的信任和支持，谢谢大家！